雏雏雏雏

退坑选手,已卸Lof。

【新年贺文/柱斑樱】赌徒


 

十岁的千手柱间第一次见到春野樱是在一个人龙混杂的赌场,她就静静的坐在最中间一张桌子的对面,倦怠地低下眼睛,她的面前是堆积成山的筹码。

“你好,请问我可以跟你来一局吗?”不知道怎么回事,千手柱间像是鬼迷心窍一般来到她的桌子面前,拉开椅子带着筹码坐在她的对面。春野樱愣怔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了笑容,“请坐。”

他们这一桌玩的是赌大小,千手柱间明显也知道自己的赌运烂到什么程度,但他仍然不死心,在周围人彼此起伏地声音中他押了大,春野樱押了小,结果开出来是个豹子。

不止千手柱间感到诧异,就连春野樱都感到惊奇,毕竟她可是从来就没有赔过啊。想到这里,春野樱难得燃起了好胜的心,“再来一局,可以吗?”千手柱间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第二局,春野樱赔了。第三局,春野樱又赔了,第四局,春野樱仍然赔了… …春野樱彻底挂不住脸了,这是她唯一一次在别人手上输的。突然一个黑长炸的青年从赌场外面进来,再正准备开始下一局的春野樱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春野樱就遗憾地看着两方差不多了的筹码数量,先千手柱间一步起了身,笑着对千手柱间说,“下次再来吧。”

那天是千手柱间唯一一次赌赢了春野樱。

千手柱间匆忙收拾了筹码兑换成货币,他跟随春野樱的脚步出了赌场,站在赌场门口看着她和那个青年在夕阳之中走远,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也许那个时候千手柱间就已经喜欢上了春野樱,也就是一见钟情… …但毕竟他也是迟钝的,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后来,因为那家赌场离千手家实在是太远了,千手柱间被千手佛间骂了一顿之后再也没有去过。等长大了的千手柱间想起来,才会想起自己当时就已经身处在了赌局中。

一场名为春野樱的爱情赌局,博弈者是他的天启,宇智波斑。

 

“下次不要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宇智波田岛皱着眉头训斥着自己的学生,在战国时代所有的外部关系中只有师徒关系可以让他和春野樱亲如父女一般。春野樱低着头接受着自己老师兼监护人的训斥,宇智波田岛说到最后,沉默着叹息地揉了揉她的粉发。

春野樱任由着田岛揉着她的头,等到田岛放下手的那一刻,她就转身像一只兔子一样迅速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春野樱在拐角处遇见了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宇智波斑,一头撞了上去,被冷硬的盔甲撞的头发昏的春野樱跌坐在地上,宇智波斑刚刚伸出手,又顾及到春野樱瘦弱的身体,好在春野樱抓着宇智波斑的手有嬉皮笑脸的站了起来。

“回来了啊,斑桑。”春野樱笑得简直不像是一个从小就生活在腥风血雨之中的人,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话,这大概也就只有清晨破晓时分的太阳可以形容了吧。宇智波斑被她的笑容冲的晕乎乎的,抿了抿唇只发出一个一个简单的“嗯。”

春野樱拉着还穿着盔甲的斑跑过长长的走廊,回到樱自己的房间。斑才刚刚脱下自己的盔甲,那边樱就搬来了骰子,兴冲冲地招呼他过来玩“斑桑,来和我赌骰子大小!”

对于赌大小宇智波斑还是略知一二的,他无奈的席地而坐,看着面前笑得天真的樱,还是顺从了她心意和她玩了起来。

几局下来,樱毫不留情面地嘲笑斑“斑桑的手气果然很差啊,在赌场里是绝对会被称为肥羊的那一类。”,应了樱的要求,斑的脸上被画上了七八只小王八。斑不服气,从樱手下拿过装着骰子的摇蛊,自己开始摇猜大小。

骰子一到宇智波斑手下,幸运女神就开始向他靠拢。第一局宇智波斑就赢了,不过宇智波斑还没想好赌什么。春野樱偏了偏头,凑近了上去。

春野樱亲了宇智波斑一口。

春野樱看着脸红到都要冒白烟的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斑桑没想号怎么惩罚,那我就拿亲斑桑一下换一次免惩罚吧——可以吗,斑尼桑… …”说到最后,春野樱居然露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宇智波斑最吃的就是她扮可怜这一套。他也知道春野樱对他也只是包含了亲情的而已,只是涨红了一张脸又坐回了原位。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感到了一丝不甘,也许是因为春野樱只是把他当成亲人看,他又不想只做他的亲人吧。

 

春野樱坐在走廊上,旁边还摆着一盘点心和一盏清茶。庭院里的樱花树上的红绫和银色的铃铛风一吹边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她的背后是正费劲脑筋帮他束发的宇智波斑。

“好了。”在春野樱等到快要靠着门沐浴着夕阳睡着前,宇智波斑总算是帮春野樱束好了头发。春野樱试着摇了摇头,是扎在头发后面的鲜红色发带飘落在胸前。

“这样子的话就可以去花火节了吧?”春野樱苦恼地说。没有办法,这身浅粉色的浴衣还是有点长了,但胜在美观。于是站在宇智波斑面前的就是一个后面盘发扎着红色发带,外面穿着深粉色有着樱花图案的浴褂,里面是浅粉色背后印着宇智波家图案浴衣和素白色里衣的女孩。

宇智波斑一时之间看的都有点愣住了,他也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好。直到门口泉奈对春野樱和他一声声的催促才回过神来,坚定地握上了春野樱的手,牵着她走向远处的花火大会。

他们站在较高地山坡上看着不远处的烟花,春野樱的脸上甚至还扣着一张刚才在集市上买的狐狸面具。春野樱站的偏前一点,夜风撩起她没有被宇智波斑束好的碎发,她微微偏过头去看办,烟花的星火落入他的眼中甚至都不及他喜欢的姑娘万分之一的美丽。

他的心上是痒痒的,被一股名为春野樱的暖风撩拨着。神使鬼差下,他轻轻的抹去春野樱嘴边残留着的酱汁,轻声念叨着她,“真是的… …东西也不好好的吃干净。”春野樱噗嗤笑了出声,背对着烟火露出笑容,“斑桑真的是越来越像我的亲哥哥了呢。”

我对你何止是亲哥哥的感情。宇智波斑这样叹息的想着,同时又用比平时更加温柔的眼光看待春野樱。可惜他这一番柔情,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春野樱全都把他当做了亲情。

宇智波斑感受春野樱毫无顾忌的抱着他的脖子对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他多希望春野樱是以爱人地身份对他做出这样地事情,但她不是,仅仅是以宇智波田岛的养女,宇智波斑的养妹来做。

宇智波斑最终无力地张了张嘴,又很快的闭紧了。他的胃里像是钻进了无数只蝴蝶,稍不留神,他们便会从他的胃里飞出来。

斑看着前方认真的欣赏着烟花的春野樱,收敛了现下所有的思绪。时间还很长很长,他不急于这一时,一个赌徒,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停下。

 

十二岁的春野樱此时正在南贺川边的草丛中蹲守宇智波斑。

最近宇智波斑外出的次数十分的频繁,虽然他每次都是避着宇智波田岛和宇智波泉奈出来的但他躲不了春野樱。毕竟春野樱可是唯一一个能够在战场和附近森林村庄里到处跑却不会被误杀的人。

夏天炎热的风不会给人带来凉意,反而是在偶尔凉气中对凉爽愈加需求而增长的欲望。所以说一整个夏天,反而是一年当中人心最浮躁的时刻。

快了,快了。春野樱耐心地像个等待着猎物的猎人,她放慢放轻了声音,直到视线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才冲出去,挡在他的面前。她警惕地看着心虚地斑,“你最近为什么经常出来。”

在阳光下春野樱那一头粉发甚至有一些飘到了她的身前,那双像是翡翠般的绿眼睛紧紧地看着宇智波斑,就好像她的眼里就只剩下了斑。但现实只是她在质问斑而已。

“那个… …不是… …”宇智波斑第一次有想要在春野樱面前逃避地念头。春野樱步步紧逼着他,一直持续到对面的森林中窜出来一个让斑颇为熟悉的身影,他大喊道“柱间!”

春野樱扭头去看那里的人影,千手柱间看见春野樱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很快就从两年前的记忆里刨出来和春野樱的约定,他颇为欣喜地走到岸边向着那两人挥手,“斑!过来啊!”

春野樱狐疑地侧过身子嚷宇智波斑走过去,看着他对自己介绍柱间,“这是我在族外认识的朋友,柱间。”很快的春野樱也从记忆深处回想起了柱间,礼貌地对他笑了笑,毕竟也还是不熟的人。“你好,我叫樱。”

春野樱对于千手柱间目前的认识还只停留在“能够每次都赢过她的人”和“斑桑的朋友”。千手柱间踌躇了很久,转头就开始教春野樱打水漂,甚至还把从千手家带出来的花朵像模像样的戴在春野樱的耳边。落在宇智波斑眼里就很不得味,

他简直想要给前几分钟那个把樱介绍给柱间的自己一记响亮的巴掌,这才没几分钟,樱就和柱间搭上了线,开发出了他们共同的爱好,那就是赌博。他吃味地踢了踢河边的石子,故意说道“柱间赌运很差,每次都会输地精光。”

“喂!斑!”柱间明显是消沉了下去。樱确实好奇的偏头然后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没有啊,在我面前柱间每次都能赢呢!”柱间又活跃了起来“没错呢!每次在小樱面前我都能赢了呢!”

斑就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人说话,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一样。他想,他在这次赌局中还是输了。

走的时候春野樱明显也是喜欢上了柱间这个朋友,一路上都在和斑高兴的诉说着。班难得阴暗的想,明明是我先来的啊,樱就不能不喜欢其他人吗。

 

陆陆续续和柱间见过几次面后,春野樱就被察觉到不对劲的宇智波二长老以“任务繁忙”而一直都在外面做任务,而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友情也被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告知了两方家长。

等春野樱做完了所有的任务赶回来的时候,宇智波斑已经被怒气冲冲的宇智波田岛囚禁在了家中。鲜血染红了春野樱身上黑色的族服,但她已经顾不上了这么多了。她越过拦着她不让她去田岛卧室的泉奈,跪在了田岛的面前。

“少族长和千手柱间之事也有我的一份责任,如果不是二长老临时给我安排了远出任务的话,那日被抓包的人也应该有我一分。”春野樱跪坐在宇智波田岛的面前,声音平淡的陈述着。“所以,如果族长执意惩罚少族长的话,请将我一块惩罚了吧。”

她什么都可以告诉宇智波田岛,但只有她喜欢上了千手柱间这件事不可以。她对斑的感情也仅仅限于亲情。

宇智波田岛怒不可遏,颤抖着一连说了几个好,他抽出太刀架在春野樱的脖子上,“春野樱,你如果真的想要和宇智波斑一起的话,作为下属,你就应该人头落地。”春野樱平淡的低着头,看着地面,“春野樱这条命都是族长给的,族长想要收回去的话,随时都可以。”说完,春野樱就闭上了眼睛。

说到底,宇智波田岛也舍不得如此对待他宠了九年的学生。但国有国规家有家法,春野樱受了戒鞭后同宇智波斑一起关了禁闭。宇智波斑在隔壁的屋子里靠着墙,忍着眼泪“樱,你疼吗。”

春野樱无力地靠着墙壁,背上戒鞭留下的伤痕到现在还是疼得,就像是呗火遁烧灼着,但她并不后悔。她听到隔壁屋子传来的声音,只是一改从前黏黏糊糊地态度,用平静而理智的态度答复宇智波斑,“没有关系的,斑。”

宇智波斑心都凉了半截——春野樱没有生气于他和柱间的私交,没有生气于宇智波田岛的做法,没有生气于其他人其他事,她只是为这样,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一味迁就别人的自己而感到生气。

她也能感到背上戒鞭打下来的痕迹很疼,甚至有的都已经流血了,但她只是静静地缩在墙角,忍受着份痛苦。

春野樱有着和他和柱间一样的梦,在斑和柱间跌跌绊绊走在这个路上的时候,春野樱也一直站在他们的背后支持着他们。

 

这是一场混战。一场宇智波和千手一起对抗羽衣的战争。春野樱那里刚刚倒下一个成年的羽衣族人,她就瞥见柱间那里被三个成年羽衣族人包围着。她用瞬步来到柱间身后,以他为旋转中心踢翻羽衣族人。

她冷静地看了一眼还在愣神的千手柱间,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掏出一把手里剑射向地上倒着得三个人。飞溅出来地鲜血染红了她和柱间的衣服和脸,战场另一边地千手扉间透过层层人群看向这里,总算是放下了心,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前的敌人。

“你自己小心。”春野樱颇为冷淡的嘱咐千手柱间,她站在千手柱间的背后,和他正反面迎敌。千手柱间胡乱擦去脸上的血迹,他能够感受到背后春野樱传来的温度。他暗暗的想,不能让别人攻击到她的背后。

“木遁·扞插之术 ”“黑暗行之术”很显然的是,周边的羽衣族人都注意到这里落单地柱间和樱。柱间结印使用木遁,樱用了幻术——乘着敌人因为突然间的失明而手忙脚乱的时候一击必杀,算是有了不错的战斗意识。

突然,春野樱反手扯着千手柱间的后领往旁边倒去,千手柱间趴在地上,抬眼看过去是不知道谁的风魔手里剑在战场上闯出一条血路。鲜血顺着他的脸侧落下,随后再落到本就赤红的盔甲上。他抿了抿唇,一轱辘又站了起来,带着樱勉强闪过一个羽衣族人的刀,樱借着身高直接向对方的小腿砍去,柱间用太刀配合樱迫使对方向后倒去。

他们身上的鲜血积攒的已经够多了,再多这一个人也无所谓了。樱漫不经心地想着。她和柱间互相配合着再羽衣族人之中杀开了一片,随着在他们身旁倒下的人愈来愈多,时间也一点一点的往后推迟着。终于有一个穷极绝望的羽衣族人不顾一切地奔过来想要以自/杀式袭击把他们一起带走。

真可悲啊。樱冷眼看着那个人疯言乱语,“柱间,杀死他。”柱间握紧了太刀,警惕地看着这个人,“我当然会的,樱。”那个人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无间,更像是的了失心疯一样,“你们这群… …没有心的魔鬼——”

“话多。”伴随着柱间的刀划开他皮肤肌肉地声音是春野樱冷漠的话,羽衣族人不顾一切地握住柱间还没有拔出的太刀刀刃,他赤红着眼睛,把手上的沾染着剧毒的手里剑朝他捅过去,樱瞳孔一缩,转身回来替柱间接下了这一刀。羽衣族人露出狰狞的笑容,柱间手一松,他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樱,樱你没事吧?!”柱间紧张的拉着樱的右手臂,上面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向外翻折着,樱的脸色着实看的不好,她无所谓地抽回手臂,“没有关系的… …如果是你,我是心甘情愿这样做的。”柱间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在其他人的喊叫声中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要溢出来的喜欢,樱大抵也是意识到这样说的影响,不自然地移开眼睛“仅限于你是千手少族长的前提下。”

所以说赌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偏向于千手柱间了,哪怕他是后手。

 

“好久不见,柱间。”十四岁的春野樱已经张开了许多,深刻在千手柱间记忆里的明媚笑脸已经变成了淡泊无惊的脸,甚至还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疲倦。

千手柱间接到了一个和春野樱对立的任务,他们之间会有人受伤,甚至于死亡。一想到这里,千手柱间连握着刀的手都不稳了,但他还是竭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心情,他不敢于直视春野樱,生怕从她眼睛里看见自己压抑不住的喜欢。

“对我不必留手。”春野樱先手,迎着柱间到刀上去,一击就让柱间压弯了身体——春野樱的力量真的很大,一点也不比漩涡小。真要论起来,就连水户都要比她轻一点。柱间使计让春野樱以为他要扔苦无,实际上他借着扔苦无的假动作从樱的刀下滚了出来。

“火遁·豪火球之术——”柱间刚从地上翻滚起来,就遇上了春野樱喷过来的火遁扑面而来,“替身术!”原地只留下一个木桩子被焚烧殆尽。春野樱几乎是下意识背过身去挡下千手柱间的刀。

樱和柱间一时之间僵持不下,柱间下踢腿让樱一时之间往后倒,樱单手撑住肮脏的地面,一脚踢开柱间袭来的刀。此时柱间的刀被樱踢到了不远处的混战区,柱间也分不开精力去拿刀。

柱间只能用手里剑挡住樱的攻势,黑眸祈求般的看着始终无动于衷的樱,“我们就一定要这样争斗不休吗,樱。”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樱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她狠狠地把刀插进柱间旁边的土壁中,也不知道是谁的鲜血从她的脸上滑落,很容易的,柱间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蔓延下来的挣扎与痛苦。他颤抖着用手替她拂拭去那些鲜血,泪水混杂着血迹滴落在土地上,两个人互相抵住额头。

“我喜欢你。”柱间低声说着,他的年纪在战国时期也不算太小了,在这种战争催迫着人成长的环境下,他叛逆地爱上了对家的养女。他和樱明明都知道这是场不应该有的恋爱,却仍然为此甘之如饴。

从以前赌场初遇,到河边相识,然后战场挡刀,最后持刀相向。两个人都在煎熬着。

 

“十五岁生日快乐,樱!”两个人再次相逢在南贺川边。春野樱还穿着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盔甲,她看到满脸污糟地千手柱间时忍不住皱了眉,看着他突然跳出来跟她道生日快乐,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宇智波斑告诉他她是今天生日。

看着他那张显得有些傻的笑脸上的泥土,春野樱下意识的掏出手帕,细细地棒千手柱间擦掉他脸上大概是再战场泥土里打了滚所沾染上的泥土。擦完后又深感不对劲,臭着张脸把手帕塞到她的盔甲里。千手柱间却没有丝毫的感到不对劲。

“不说你为什么知道我会从南贺川这边回去——你到底来干嘛的?”春野樱皱着眉不善地看着千手柱间,从刚才他口头说过生日快乐后就没有动作了,只是一直挡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走,这样嚷春野樱一直想越过他过去但又越不过去。十五岁的春野樱和千手柱间已经有了近十厘米地身高差了,她不得不仰起头去看千手柱间。

从千手柱间的视角来说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春野樱已经生气了,他像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踌躇了许久,才从背后拿出一个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木头盒子,大概一米五那么长,递给春野樱“我攒了很久的钱菜给你找人打的生日礼物!而且,我喜欢你! !”

春野樱半信半疑地接过盒子,这盒子也算不上轻,但对春野樱来说是小菜一碟。她好奇地晃了晃盒子,听到的是类似于刀剑一类的物品撞击着木头的声音,她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面色扭曲地举着这个盒子问,“不是… …千手柱间你给我准备的是一把太刀?!”

随后春野樱听到后面那一句喜欢,脸侧浮起红晕。她险些把手里的盒子给他扔回去,但她没有,只是狠狠地踩了一脚这个白痴。

“啊?不,不可以吗… …”千手柱间也明白送刀这是什么意思——但他实际上并不后悔,毕竟以春野樱的个性来说,刀一定是会被她束之高阁的。春野樱也的确这样想了,但她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你送一个女孩子太刀就算了,但是你给一个敌对家族的人送刀,你父亲怎么还没有把你打死?”

因为他是木遁使用者啊。千手柱间很想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一句,但他怕春野樱气极了在这里就跟他打上,他挪开眼睛心虚地对手指。春野樱都快被他气笑了,但没有把礼物扔回去。反正也是白来的,她把盒子装进卷轴里,狠狠地给千手柱间的胸口来了一拳。

“疼诶!”千手柱间泪眼汪汪地看着春野樱,春野樱笑着踮起脚给他一个脑瓜崩。心情颇好的红着一张脸转头离去。千手柱间愣了愣,随后像是阳光般露出了笑脸“那么就是说,你也喜欢我啦,樱!!”

春野樱走出了很远,远远的听到这一句,嘴上不服输地大声回他“我没有,我最讨厌你这样的白痴了!!”心上却是软的一塌糊涂。

 

斑十八岁的那年秋天,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都重伤了对方,不日两位族长去世,刚满十八岁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匆忙上位。

这天的雨下的很大,打湿了春野樱的衣服。她半蹲在宇智波田岛的墓碑前,雨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已经分不清从她脸上流下的是滚烫的眼泪,还是冰冷的雨水。带有老茧的手从粗砺的墓碑上擦过,留下浅显的白色印记。

这是她此生唯一的老师,照顾了她十五年的老师。

宇智波斑撑着伞站在她的旁边,双眼无神地看向远方。他的精神从宇智波田岛去世那天就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现在才有一点好转,但仍然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也许会把春野樱当做是宇智波田岛的亲女儿吧。

春野樱在雨中跪了下来,对着宇智波田岛的墓碑发誓道“我今后不会再任性的做事,我不会嫁人生子,我会一直待在宇智波一族守卫着宇智波,一直到宇智波消失在忍界。”

这何尝又不是宇智波田岛对春野樱的期望,他知道自己的三子喜欢自己的学生,也知道自己的学生和千手家的长子是互相喜欢着的。他让她发的誓,既是让春野樱不会夹在宇智波和千手之间必须做一个选择,也是让自己的三子死了这条心,更是为了宇智波一族在他去世后在春野樱的扶持下还能保持着强盛。

斑低下头看向樱,她的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意,甚至冷峻到让人心惊。湿答答的头发黏在了她的脸上,黑色的族服在地上积累起来的水坑中反复浸泡着。

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樱,甚至于他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樱在雨中跪了很久,久到斑都已经模糊了对时间的感觉。

“走吧。”嘶哑地声音从樱的嗓子里传出,像是鹰被折去了翅膀,或者是樱花树被拦腰砍断。斑愣怔了一下,樱便走远了两三米,斑小跑着赶上去,用伞替她挡住风雨。樱对他露出一个无力地笑容,“谢谢。”

她的脸色苍白的像是冬日堆积起来的雪,冰凉到了极点。平日里洋溢着生机充满光彩的眼睛,此时却像是冬日里在风中摇曳的脆弱烛火,很快就要熄灭的那种,却仍然坚持着。

如果再多来几次这种打击,她却会逐渐的平静下来,甚至接受这一切。越是致命的打击,她就越能适应,也许这就是,一个平凡无奇甚至还有些天真浪漫的人是如何被乱世磨砺成残酷样子的一个过程吧。

樱突然停下了脚步,自然的向着斑展开了手臂,她苦笑着“斑桑,最后给我一次拥抱吧。”斑沉默的顺从了她的意愿,伞掉落在两人的脚边,两人在大雨中紧紧地相拥,不带任何的情欲色彩,就像是… …朋友或者是亲人之间,一个告别的拥抱。

宇智波斑紧紧地抱着春野樱,像是在拥抱自己过去年少时不曾清醒地梦境。也许他真的应该从这场里梦境里醒来了——可是他不甘心。

 

二十七岁的宇智波斑在宇智波泉奈死后和千手柱间在战场上打了一架,春野樱没有过去。但只凭临时从战场上撤下来的族人们的话语,春野樱都可以想象出他们战斗时的画面。

清风扫过庭院里的樱花树树枝,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樱花落了一地。每个春天樱花开放刀凋零完的时间段是樱和泉奈都喜欢的时候,然而今年随着樱花一同逝去的却是泉奈的生命。

明明泉奈上个月缠绵病榻的时候还跟她说过一定会好起来的,并且跟她约定等泉奈身体好起来后就去樱花祭,结果却是… …骗子。春野樱想着。她站在樱花树下,被落下的樱花虚虚实实地掩盖着,紧盯着大门,等待着宇智波斑回来。

她的手掌内侧已经留下了许多深浅不一的月牙型伤痕,有的已经破裂开流下少到无法让人注意到的血液。她背后还背着一把崭新的太刀——十五岁生日那天,千手柱间私底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都压在箱底没有拿出来,但每周都会做保养。

春野樱从白天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第二日的早上,宇智波斑都没有回来。日月交替着时间流转,是太阳替换下了月亮,还是月亮夺回了蓝天?春野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二日清晨,宇智波前三把手现二把手,春野樱出征。

战场上一如既往地满是灰尘与水遁火遁碰撞出来的水气,以往的春野樱也许还会在水气之中小心翼翼地前进着,但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去等待了。对泉奈的死的愧疚让她无时无刻不在红莲业火中被烧灼,煎熬着。开锋了的太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她已经看到了千手柱间的木人和宇智波斑的须佐,她用忍足跑了过去,躲过柱间无意间生长出来的几个木刺,掠过千手扉间的身旁。千手扉间想要抓住春野樱让她不要去捣乱,可惜的是春野樱比不用飞雷神地千手扉间更快。

“桜きり斬り——おち落ちましょう、ぼん凡ほし星!”

自背后受到来自春野樱一击的千手柱间踉跄了几步,穿透木遁打在他背后的攻击生生破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他勉强站稳了身体,背后的鲜血染红了衣服,但他硬撑着直视春野樱。而他对面的宇智波斑已经倒下了。春野樱收回太刀,同样掠过千手柱间来到宇智波斑面前。

早在她来之前三个人就谈判完了,对于这件事,春野樱大抵也知道了宇智波和千手家联盟了而已。春野樱扶起宇智波斑,碧绿的眼睛里只剩下了不正常的平静。

“就这样吧… …收手吧,柱间。”她淡淡地说着,千手柱间从她的眼底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欢,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疲倦。千手柱间的视线下移,看到她腰间的太刀时,不禁愣住了,他还记得,这把太刀是他送给樱的。

春野樱搀扶着宇智波斑,对战场上剩下的宇智波族人发出撤退的消息,千手那边也是如此。千手柱间留在原地,看着春野樱和宇智波斑离去的背影,心就像掉入了无底洞。他高兴于这个乱世要迎来终结,又悲伤于春野樱彻底失望与他。

自此之后,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强强联手,和其他大大小小的家族在火之国建立了木叶。

 

“木叶建立之后,你好像开心了一点呢。”戴着火影帽的宇智波斑站在春野樱旁边,颜岩上两人迎着风站着,而颜岩上已经刻上了宇智波斑的头像——这是春野樱拼尽全力,给宇智波斑争取来的火影之位。也许宇智波斑目前还没有那个觉悟,但以后总是会有的。

随着木叶逐渐建立了起来,春野樱的笑容好像越来越常见了。不是那种苦笑或者公式化的笑容,还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宇智波斑很高兴于她能够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春野樱调侃地用手肘推了推斑,笑容明媚“哟,新上任的火影大人怎么还不去批改公文啊?真不怕我和千手白毛一起把你撸下来自己上啊?”宇智波泉奈去世后,春野樱好像就继承了他一贯对千手扉间的口癖。斑也笑着回答她“那么我们警卫部的部长大人还不去抓壮丁啊?那一个两个都去赌场了。”

春野樱头疼的叹了口气,一只手自然地搭上宇智波斑的肩膀“随他们去吧,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有他们忙的。”毕竟现在浪忍收编这件事就一直在科研部和警卫部压着,而回收尾兽这件事也还在火影和暗部那里准备。一切都走上正轨,还有不少时间呢。

千手柱间从他们背后出现,套着暗部制服的他显然是在秋天的风里瑟瑟发抖的那一位,毕竟宇智波族服和火影袍都挡风暖和,而露膀子的暗部制服… …不提也罢。他抱怨着缩在春野樱脚下试图挡风,“樱你真的不准备去解决一下浪忍收编的事了吗,公文都已经堆到了暗部办公室了啊!”

春野樱颇为心虚的抹了抹鼻子,打着笑脸准备糊弄过去“等会等会,不忙,大不了把公文推给千手白毛。”千手柱间不满地喊到“扉间已经够忙了嘛,樱你好歹也管管事啊——”“樱你既然是警卫部部长,那就要担当起这一部分责任啊。”宇智波斑随之附和。

“好吧好吧… …我现在就去。”春野樱见是糊弄不过去了,便向前跳下了颜岩,只留下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在颜岩上吹风。等春野樱走了后,千手柱间的表情逐渐转为一种平静的神色。

“才开始呢。”宇智波斑看着远方说着,火影帽下的脸很是冷淡。千手柱间从嗓子里发出一阵不明意味的冷笑声,戴上别在脑侧的面具,消失在原地。

谁都不想放手,谁都不甘心。

赌局才开始,之前不过都是预热而已。

评论(5)

热度(251)

  1. 共1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